胡晓亚:新闻中心,我永远无法割舍的情缘

深夜,听着一支舒缓的曲子,在键盘上敲下“文成县新闻中心”这几个字,心莫名地软了。

离开新闻中心将近3年了,但无论时空如何转变,“第一时间,第四媒体”这几个字总在我心中流淌,以致有人念出“记者”这个词儿时,我身上某根易感的神经还有突然被击中的感觉。去年,国土局的一位同事问我:“在这里工作,你感觉如何?”我说,在国土大院里,所有人投向我的目光都是温暖的,而且是有厚度的,可我总觉得只知道自己来自河对岸的新闻中心,却不知道该前往何处了。问者笑了,说新闻中心有那么迷人的魅力吗?我说,我也不知道,可能我身上已被刻上烙印了吧。

我们都渴望让自己活得更舒心。让心柔软、从容下来的方法很多,比如,想念家,想念亲人,听一曲舒缓的曲子,看一部自己喜欢的电视剧,读一本一直向往的书本,想着不久之后就要遇到的老友.......而今夜,我只在想象中遥对往事,悄会故人。此刻,在新闻中心经历过的那些事儿犹如一串断了线的珍珠,我俯身捡拾,捡起了当年的辛苦与劳累,也捡起了一颗颗的温馨和幸福。
  
辛苦与劳累

站在时光的此岸,回望彼岸的光阴,我知道,茫茫人生,每一场相遇,都是一次极致的美丽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我与新闻中心确实是有缘的。

2008年6月20日,文成县新闻中心主任王国健让我去报社历练历练。怀着一份好奇心,我到了那里。

做新闻是辛苦和劳累的,但却是开心的。当年6月25日,我县第一位眼角膜捐献者、曾获得“首届感动文成十大人物特别奖”的叶小燕去世了,我跟随报社同事前往医院,这是我第一次外出采访。当晚,许多群众自发前来告别叶小燕。在手术室里,医生先深深地对着叶小燕的遗体三鞠躬,然后摘取叶小燕的眼角膜,站在手术室外的人们都哭了。这件事深深地感动了我。第二天,我就写出了《送别燕子——曾获得“感动文成十大特别奖”的叶小燕走了》和《你们别哭,我化为燕子去了天堂》。一个如此坚强的生命匆匆离去,广大市民都予以极大的关注。文章一经发表,立即引起广大读者的极大关注。连夜赶写文章虽然辛苦,但看到读者喜欢阅读这两篇文章,我还是特别开心。由此,我也懂得了,新闻要及时,准确地反映日常生活中人们关注的事情。

当年9月份,我担任社会版编辑,着手处理各种社会新闻的稿件。虽然参加新闻工作的时间不长,但我还是通过自身的努力,很快就适应了这项工作。我在采用通讯员的稿件时,都先打电话问清楚主要内容,然后再进行修改。这虽然会花费一部分时间,但出于对读者的负责,我还是努力地去做了。

做社会新闻,接触较多的是弱势群体。 2008年10月份,里阳乡江外自然村弯田垄儿水井被村民李某用水泥浇封了。弯田垄儿水井是该村唯一一口水井。水井被封后,村民只好到2里外的另一村庄去挑水,就连80多岁的老人也要去。该村一村民报料后,我和另外一位记者利用双休日前往该村调查,结果发现是事实。当天晚上,我就写了《眼里是泪水,眼下是井水》一文,此后,该事件得到了《温州日报》和相关部门的关注。《温州日报》采写了《两家闹矛盾,全村没水吃》的文章。迫于压力,李某与村民进行协商,并最终达成了协议,将水井开启,由全村村民饮用。

做新闻的劳累不说大家也知道。遇到突发事件外出采访,什么时候回来,都没有一个定数。2008年,西坑畲族镇敖里村村民周宗侠罹患尿毒症,正值壮年却无钱治病,这确实是一大悲哀。周宗侠一家人听说了同乡的坚强女孩叶小燕身患绝症、死后捐献眼角膜的故事后,这个善良的男人和妻子商量后决定:别的事我做不了了,就把眼角膜捐献出来,帮别人一把吧。出于被感动,我于当年9月8日写出《重症病人要留下最后的光明》一文发表,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,并得到了一些捐款。当年11月23日晚7时整,周宗侠因尿毒症病情加重而离开人世,年仅39岁。当晚10点多,温州市眼库管理中心管理员小陈打电话给我,叫我一起去西坑。24日凌晨1时35分,周宗侠的遗体接受了眼角膜摘除手术。采访结束,我回到家时已经是3点多了,结果一夜未眠。8点多准时上班,坐在电脑前,我喝了两大杯绿茶,勉强完成了稿件。当晚出报纸,我疲惫到了极点,只想合眼休息。强打着精神,我完成了当天的任务。有一次,我爱人与国健主任说起这件事。国健主任有点生气地说,这样的事情也不说出来,晓亚当天要请假休息的!是呀,轻轻一句“懂得”的话语,就把我心中所有的辛苦劳累都化解了。

人生到头来,你活了多少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如何度过这些岁月。从这个层次来说,新闻人是无悔的。用我们新闻人一点点的辛苦和劳累,换取老百姓一点点的幸福,值!

温馨和幸福


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,都渴望有一个家,这个家是安放在“故乡”这个美丽字眼的心尖上,能触抵自己内心最柔软的那个角落,让情感有了依附的地方。

在新闻中心,给人最大的感触就是这里是一个温暖的家。同事之间的互相帮助和鼓励,让人感受到了最真挚的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。

2008年,新闻中心还没有自己的办公楼,租住在珊门村。一楼的卷门很难上锁,所以每次下班,我都飞快地冲出去,让落在后面的同事锁门。有一天下班的时间已过,我还在赶稿子,猛一抬头,看到副主任富健旺正准备离开。我“腾”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,嘴里说着“等等我”,人却已快速下楼,飞也似的冲出单位大门。走在马路上,我回头往单位一看,只见健旺正在关二楼阳台的玻璃门。许久以后,我说起这件事。健旺说,一楼的卷门确实不好上锁,以后尽量让女同事先走,男同事锁门。在新闻中心,弱小的、善良的人永远是被保护的对象,不需要任何理由。

此后,由于工作的需要,我调离了文成县新闻中心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2012年4月26日早晨,我向国健主任告别。“无论你走到哪里,无论时光怎么变化,新闻中心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着,想回来就回来,我们的笑容依旧。还有苏海瑜,你也跟他说一声,我们这里永远欢迎你们。”临走时,国健主任用力地向我挥挥手,满脸笑容地叮咛着。

来到了泗溪河对岸,我带着国健主任的叮咛珍嘱走进国土大院,就像随身的包袱,不曾卸下。真希望有一天,我站在新闻中心的门口,阳光斜斜地掠了进来,还能再见到当年扛着摄像机匆匆而行的雷记,曾经笑靥如花的哈哈镜和王莹莹,以及“大块头”阿超……只是曾经的曾经都过去了,而代之存在的是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和满室的灿烂笑声。

遇上了新闻中心,也便遇上了这个温暖的家。在这里感受到的温暖和幸福,一直扶持着我,令我相信,走在茫茫的尘世间,有温暖可依,有家可栖。

新闻中心的兄弟姐妹们,我们深信:这世间总有一些有形或无形的不死魂魄,如那耸立于县城东北侧的寨山,如那滔滔不绝的泗溪河水,以及那“铁肩担道义,妙笔著文章”的记者精神……